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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吗？”

    李星云叹了一口气，垂头道。

    “总觉得可走之路有许多，但又似乎无路可走。”

    脸上的黑眼圈肉眼可见，说话的语气也都带了点疲惫。

    他望着几乎占满整座棋盘的黑白棋子，心中颇多感悟。

    半块儿竹影落在棋盘中，随风摇曳，李星云回忆故人，又继续道。

    “当年袁天罡与李淳风，便也是这样的心境吧。”

    说罢，手中黑子落入棋盘中。

    张子凡淡定的拿出一颗白子，面无表情的望着棋局，同样感慨道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他们作为执棋者，将这一盘棋下了一辈子，终究也没分出个胜负。”

    白子夹在手中，迟迟没有落脚之地。

    听的李星云很是无奈，抬眸，自嘲的打趣着。

    “所以现在，轮到我们了。”

    他刚说完，张子凡就已经找到了落脚处。

    他把棋子放入空地，却并没有松开手，似有所犹豫。

    见状，李星云的目光从棋盘移到对方身上，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决策。

    但这棋…又何尝这么好下？

    天下之事，又岂是他们所想的这么容易解决？

    张子凡看着棋子良久，叹了口气后，又把棋子收了回去，变了话题。

    他承认了袁天罡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也许你是对的，行政等赋，理法治人，每一代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事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张子凡拎起来了面前的大酒瓶子，语气逐渐的严肃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单一个民心所向，就要付出多少代价。”

    听到对方这么说，李星云又打起了精神，仔细听着不同的意见，从中汲取新的力量。

    就见到了对方说着说着，抬头望向了没有星星的夜空，道出自己思想的全部变化。

    “更遑论，那些无常的变数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就直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，解解乏，清醒一下脑子。

    喝的尽兴，结束后，大酒瓶子又放回了石桌上，打出沉闷响声。

    对面的李星云若有所感，紧皱着眉头，看着眼前无解的棋盘，也承认了李淳风的天道之术。

    “也许你也是对的，霸道不败，但天下不安又有何意义？”

    篝火在肆意的燃烧着，绽放着它那骄阳似火的热情，吸引着飞蛾扑火。

    李星云抬起头，看着对方几秒后，意识到事情的难度后，又落寞的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“就像你说的，杀死李嗣源，我又有何本事，能叫那天下大同？”

    说罢，他的心也跟着逐渐向下沉去，把一直夹在手指中的黑子丢回了收纳盒中。

    起身，开始正常的坐在石凳子上，双手自然垂落于大腿上，得出了令自己最不想听到的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“这棋，不必再下了，我赢不了你，你也赢不了我。”

    转头看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中扑火的飞蛾，又继续道。

    “输赢尽在这变数之上，就如同李袁二人一般，且费尽心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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