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好!”康熙转身走到炕边坐下,一边瞧熊赐履布卦,一边像咀嚼橄榄似的玩味这句话,心中又欢喜,又惆怅,自从伍次友离去,这类实用而不离大道的话很少有人再向他起了。 熊赐履跪在几前,将六十四根蓍草随意分成两堆儿,各按奇偶之数一组一组数了,又打乱了重复一次,已是分出卦象,却是“离”,又将八个崭新的康熙通宝布了六位,反复摆弄了多时,皱眉闭目思虑良久,方开口道:“按此‘离’卦,与主上心思正合:履错然,敬之无咎,黄离、元吉,日昃之离,不鼓缶而歌,则大耋之嗟,凶……” 康熙听得有点发急。没等他完便笑道:“老夫子,谁和你辩学问来?你只明白就是了!” “是个有惊无伤的卦象,主子只须谨慎,终逢大吉!”熊赐履笑着,又看铜钱卦象道:“按今日乃癸丑年乙丑月丙辰之日,水木齐刑马狗,又兆有西方之火炼铄金戈,原是大凶之日,择不出什么好时辰的。”康熙听了正皱眉沉思,却听熊赐履又道:“然主上要办的并非喜事,乃是动刀兵,开杀戒,正合煞口凶危。因此卦象也就翻为上上大吉之日!”熊赐履尽量通俗地解着,瞧着卦象不住拈须微笑。 康熙探着身子,盯着散放在几上的那些神秘的草棒儿和铜钱,道:“报出时辰来!” “申时最佳。”熊蝎履道,“这一格推来,上为费人、紫徽、龙德、喜,下为红艳、亡神、暴败……”康熙想了想,问道:“难道没别的好时辰?——申时稍迟了些。”熊赐履又端详了一阵,笑道:“那就午时!上为龙华月德,下为年煞死符,也够他们受的。”他隐瞒了“耗”二字,在这类事上,熊赐履并不过于冬烘迂腐。 “传旨:午时在午门校阅驻京禁军,着兵部、礼部、善扑营速办!”康熙大声命道。何桂柱打个千儿,一迭连声答应着飞跑下去。康熙正待更衣,却见张万强气喘吁吁跑进来,也不及行礼,便:“万岁爷,老佛爷叫奴才快着过来传话,万岁要能抽出身子,请到后头去瞧瞧呢!” “什么事?” “娘娘……娘娘难产……” 康熙一屁股坐回龙椅,忽然觉得身上又乏又软。连熊赐履和周培公也惊呆了。他们心里都明白,皇后是因惊吓、劳累又调养不周,以致动了胎气。半响,康熙才跺脚道:“你只管跪着做什么?还不快去传太医院的医正?——叫索额图预备着进去省视!”着,起身拔腿便走。 “万岁!”明珠又热汗淋漓地赶来,见康熙要出去,忙翻身伏地道:“请万岁暂留龙步!” 康熙停住了脚步,头也不回地问道:“是明珠么?什么事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