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54章:大年三十-《负心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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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明君握了握拳,转身向齐巧容大步走去,手往旁边抄手回廊的柱子上一支,就是一个迷倒众生的姿势,单眼一眨,冲她抛了个媚眼。
“齐五小姐,小生可有幸一听姑娘芳名。”
齐巧容眼睛忽扇忽扇的眨着,掐着自己的大腿,掩住心中的狂喜,故作矜持,
“公子你忘了?我是巧容啊。”
钟明君撩起她的一缕头发缠在了手指:“啊——是巧容啊,我记得你,真是个好名字,人如其名。巧容啊,你的眼睛可真漂亮,像是散落了星辰的大海,不过……你眼皮上沾了什么东西?”
“啊,有吗?”齐巧容正抬手摸眼皮,就被钟明君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“我来帮你,但是……要闭上眼睛哦。”他说的声音极轻,极魅惑,还舔了舔嘴唇,半咬着下唇暗示性十足。
齐巧容一时被美色冲昏了头脑,闭着眼睛微微撅起了嘴。
“眼睛要闭好,不准看哦,偷看我可要罚你喽。”钟明君往她耳边吹了口气,逗的她耸肩一笑。
“你放心,我不看。”
钟明君便一步两步小心翼翼的往后退,五步开外,就扯着齐静言蹑手蹑脚的往前跑。
齐静言不禁回头看去,齐巧容还在那里闭着眼睛,小心的问“好没好啊?”
傻姑娘啊,为什么去奢望那些不属于你的,不过是徒劳无功,自取其辱罢了。
跑到二人气喘吁吁,钟明君才停了下来,垫着脚往回一看,十分担忧:“你说跑这么远,不会再跟过来了吧?”
齐静言摇了摇头:“但愿吧,反正我们家就这么大,再跑也跑不到哪去。”
钟明君坐在一旁的栏杆上:“先前你说,我还不信。现在我不得不认真的审视一下,这缠在我身前的都是些什么阿猫阿狗?”,
齐静言有些哑然:“怎么?难道钟公子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?”
钟明君摸索着下巴,认真的思索:“我之前是有那么些自信的。但自从发现你不为所动后,我就变得没有了。我甚至觉得,我就是一个普通人,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。从未有人给过我这种感觉,他们总会让我觉得自己很空,像是不食五谷高高在上的仙人,一直都没有踩到地面的实感。”
齐静言一脸茫然,有些哭笑不得:“难道?我会让你有踩到地面的实在感?”
“嗯,你会让我觉得,我就是个人。”因为你把我当‘人’看了,不把我当做钟家,也不把我当做一张银票,而是把我当做一个人去看待了。
“不然,你以为自己是什么?你好奇怪啊,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钟明君也觉的面色一热,拂手道:“算了……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,以后…你就会明白。”
齐巧容觉得风从身边吹过凉飕飕的,听到丫鬟窃窃私语的笑,她猛然睁开眼睛。
面前那还有人,那两个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。顿时觉的脸皮一阵发热,又羞又恼,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了。
她气得眼睛发红,闪着泪光,这一定都是齐静言!见不得她好,才想这么阴损的法子整她。
“你等着,我一定不会让好过。”
齐巧容转身就跑回了屋中,铺纸研墨,提笔整整写了三页,添油加醋,口诛笔伐,将齐静言的丑恶行径都写在了信里。
她陪了郡主多年,深知郡主的脾性,郡主要看到这封信,一定很精彩。
哦,对了,她差点忘了算另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。齐巧容又受累又抄了一份,将这两份书信晾干装到信封里。
转身交到一个母亲得意的小厮手里,再三嘱咐一份要交到安平郡主手里,一份就交到谢家谢芳华手中,等小厮领信离去。
齐巧容一把折断刚才那只梅花:“齐静言你就等着吧,我做不到的事,别人能。我得不到,你也别想得到。”
……
“你平日在家里做什么?”
“绣花看书,很无趣的。”
“你若嫁了我,便不会这么无趣,因为我有趣,我会陪着你。”
齐静言失笑的摇了摇头,有些鄙夷:“得了吧,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。可等成了亲,三天新鲜一过,不过是将她放家里,自玩自的。”
“哇,你这小丫头,有点不好骗啊。一般男人可不就是这样,言行不一的。不过我就不同了,我不是一般男人。我若成了亲,那自是日日陪你。你去东来我去东,你往西来我往西,别人是夫唱妇随,我是妇唱夫随。”
齐静言根本不信他这一套:“你呀,就会捡好听的说。”
“我是不是捡好听的说,你试一试就知道了。”
齐静言瞥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走了半天,钟明君不免关心道:“冷不冷?这宅子你逛了千百遍了,带着我来逛,是不是觉得无趣了?”
齐静言摸着廊柱,四处看看,自小长大的院子,怎么看都觉得分外的怀念。
“还好,这人就是奇怪,现在住着觉的腻。若是十几年没在这里住过,在回来看着,倒是觉得分外怀念,哪一处都觉得自在。”
钟明君觉得她说的在理:“所以嘛,人要珍惜当下,就比如说我,你要不知珍惜,以后你想后悔都没有机会。”
“哎!你怎么三句都能绕到你那儿去。”
钟明君连忙摆手,让她放心:“你别紧张,我不是来要结果的。我只是想多出来晃晃,混混眼缘,也让你多待见我些。毕竟我写了信你也不回……也不知道你看了没?”
齐静言蹲在地上,无所事事的耗着砖缝里的杂草:“就你那酸得要死的信,谁能看得下去,没眼看。”
“没看就没看,还找这么敷衍的借口。”
“看是看了,就是越看越觉得,钟公子怕不是瞎眼了吧,怎么偏偏就看上了我?”
钟明君站在她身后蹙眉:“你是有拔草的习惯吗?总让我有种你还是在书院里的感觉,你这是又挨了罚的模样。”
“可能拔了半年十月的,拔习惯了,一蹲下就忍不住手痒。”齐静言扔下草,站起了身: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?”
“什么问题?眼瞎?你认为我会承认自己眼瞎吗?人一般都会选自己适合的,或者适合自己的。既然是自己选的,那就存在着极大的合理性。怎么能单凭两字‘眼瞎’就可一概而论?”
齐静言缠弄着自己的一缕头发:“细细想来,你说的极对。大部分人说‘眼瞎’不过是对预料结果的不满。而我只是太过满意,所以才会有所怀疑,你是不……”
“不过是几封信,几行字,说些我平日做的闲事,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好?我写来不过是想让你,多了解一些我这个人,好在你那窄窄的心头占上一角的位置。”
齐静言觉的心都酥了,瞧瞧这…这…才是人说的话。不像,那个傻子,只会气得她胀肚。
“不知,现在我可有了一席之地?”
“啊?”陷入抱怨的齐静言回过了神。
“我说——你心里,可有了我的位置。”
齐静言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:“嗯……这个嘛,你让我想想,因为我的心寄放出去了,所以我还不太知道,你的位置在哪里。”
钟明君挑眉?大为失落:“那看来……我需要再努力一些,才行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了,过年的时候,我同我母亲提起你来。她想见见你,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,收了她家浪子的心。”
齐静言脸穆的一红:“你说这话臊不臊人啊。”
“可我恨不得让你早点见见我娘,看看这么好的姑娘若是不做她的儿媳妇,该是多么大的损失。”
“小姐,小姐,老爷说钟公子时间安排的紧,还赶路回泽州,你就长话短说别耽搁了钟公子的行程。”青苗跑了过来。
齐静言一看天色:“你瞧这时间也不早了,你就早点上路吧。”
钟明君叹气:“我倒是情愿能多陪你一会儿,赶路急什么,晚上也能走。”
“来日方长,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。天寒地冻又下了雪,深夜骑马多危险。”听说他要走,齐静言这语气态度明显欢快了不少。
“可我只怕,我不贪这一时半刻没有,便没了来日。”
“……”呃。
钟明君转身离去,轻叹:“你啊……我又有什么不好。”
送走了钟明君,齐静言坐在窗前发呆,拿这笔杆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上的铁乌龟。
青苗双手按着耳朵:“小姐,你就别敲了,这林公子不在一日,你就敲了一日。知道的,你是敲乌龟的,不知道的,还以为咱院里出了个姑子,正吃斋念佛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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