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5章:为人父母-《负心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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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齐螎的火往心里压。他不能让女儿冒风险,难道他的女儿就可以吗?

    王爷这话还不明了,这人活下了,这事就当过去,可万一要死了,那人也得死在王府,死在别的原因之下。

    “王爷,卑职这心里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齐螎现在也忘不了,他说过的那句话。还有王爷那张赏赐长如一丈的礼单,他站在女儿的门前,捏着礼单的手指发着颤。

    抬手甩了自己几个巴掌,没用啊,没用啊,他这样的人,怎么配做父亲?

    他不配,他连自己的女儿都顾全不了,算什么父亲。

    他的元宵受了委屈,他连她的去向都左右不了!

    青苗端着药碗一开门:“老爷,你站在门前做什么?快进去啊?小姐这会儿,精神头正好呢?”

    齐螎僵硬的笑了笑,往旁边让了让:“你快去忙吧,你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齐静言坐了起来:“爹,王爷叫你可有事?”

    齐螎站在女儿的床前自愧难耐。

    “元宵啊,爹……可能,不能带你回家,王爷赐了很多东西。”变相的买了你的命,封了这口。

    齐静言了然,笑着安慰父亲:“这是好事啊,哪有人嫌银子烫手的。这样一来,我们担心的事也不用愁了。父亲你是个好官,有你在一天,陵川的百姓就能安宁一天。你瞧,女儿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,你啊别操心了。这总比你走了,换了其他人鱼肉百姓的强。”

    “元宵……你说爹干嘛攀这个,把你们都送了来,哪一个都没落好。”齐螎垂着头,七尺男儿委屈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    齐静言摇了摇父亲的衣袖:“没事的,用不了多长时间的,这不眼瞅就九月份了吗?一年很快的。”

    齐螎拉着一车冰冷的金银珠玉往家走,他这是活生生的把女儿卖了呀,他这心就像落到地上一样难受。

    他那女儿还留在那里,说不上以后会怎样呢。他怎么也得想个法子,把女儿弄出来。

    齐螎这一通琢磨王爷说皇太后大寿之前不成,那过罢寿,总成了吧。

    正好,女儿正月十五及笄,二月他就把女儿嫁出去,嫁给林世珺。

    齐螎想起他收拾女儿东西的时候,看到林世珺捎来的一盒月饼,虽然是个倒霉孩子吧,但好在有心,他也不多苛责了。

    齐螎这头还没出城门,就被钟明君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钟明君近些日子因为答应父亲的事,便鲜少去见王府。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见齐静言坏了父亲的好事,便把心思全都放在张罗提亲的事儿上。

    正巧听小厮说,齐螎今天来了泽州。他便等不及的来向老丈人表现表现,顺便探听口风。

    齐螎见他就一肚子火,但因着钟知府的面子,还是多有客套。知道听明白他的来意,就彻底翻了脸。他想要不是因着他,他的女儿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。

    齐螎也没拐弯抹角直接明着将钟明君拒绝了,然后气冲冲的走掉。

    钟明君不明所以的楞在原地,他这是咋了嘛?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待见他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次日,淮庆王来看自家的女儿,扔给她一碗煎好的药:“去给她喂药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连这也得本王教?做了错事,不该获得别人的原谅吗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安平郡主事后就怕了,她心中有愧根本不敢见她。

    淮庆王恨铁不成钢:“我什么我?就算你在不得意她也要做给外人看,你们之间毫无间隙。你还小不懂什么叫人言可畏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拿起碗来。

    淮庆王见她出去,又担心的强调道:“这个时候,就不要在耍不该耍的手段,动一些不该动的脑子,药经你手若出了事。就权当本王没有你这个女儿。”

    “是,父王。”安平郡主当下就哭了出来,这么多年来,父王从未同她说过,这么重的话。

    郡主哭着哭着就来到了,齐静言院外。心里觉得委屈又觉得愧疚,端着一碗药,迟迟迈不出步。

    对别人做了这种事,真的靠熬碗药,喂一下,就能释怀吗?这不是自欺欺人吗?算了,她原本就不是为了来获得谅解,她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。

    郡主站在门外,一会打退堂鼓,一会又鼓励自己,踌躇不前。

    谢芳华提着一篮子点心,正过来探病:“郡主,你这是在干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没什么,随便转转。”

    谢芳华上下打量一番:“郡主你被放出来了,我以为王爷要关你很久呢,不过毕竟是条人命,王爷生气也是能理解的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被戳到痛处,有些不高兴。

    “可是,你看看她的命还在,什么也没损失。你看看咱俩,不仅挨了骂,还挨了罚。连我婆家的人都捎带脚不喜欢我了。这不都是因为她?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瞪她:“可我没有放毒蛇,是你放的吗?”

    谢芳华装傻:“蛇,什么蛇?井里原本就有吧,毕竟那院子里杂草丛生的,有一两条蛇也正常,这是她的命,哪能怪的了咱俩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气道:“那我让你告诉她的丫头吗?你为什么没说?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,只不过我原本想关她几个时辰,再说的。可她那丫头跑到山里去了,我上哪找去?这事儿不赖我,我尽力了。”

    谢芳华说罢就径直往院里去了,安平郡主也跟着进去,看着手里的药,恍然想起自己的来意,小声问道:“你干嘛去?”

    “药要冷了,郡主不进去?”

    王俏看着二人结伴而来,顿时阴阳怪气道:“哟,今个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,这是吹的哪门子风,把两位给吹来了。”

    谢芳华笑着牵起王俏的手:“这不是闹了误会了吗?我们俩就来解释解释,也别委屈了谁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真心实意的准备喂药:“静言,我就是和你闹着玩的,没想着井里会有蛇的。我来向你赔罪。”

    齐静言推开安平郡主的勺子:“刚才俏俏喂我喝过药了。这几日我也想了很多,其实我和钟公子并无半点情谊,你看我这几日病着,他也没来过。还请郡主能放下心结,不要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我的身上,而是把重心更多的转移到你自身幸福上去。”

    安平郡主羞愧的咬着唇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哟,这话说的可真好听,你真的和钟公子没什么?谁信呢,也就骗骗……”

    正沏茶的王俏,将茶壶往桌上一搁,冷哼一声:“谢芳华挑拨离间都不背地里干了,当着面来啊,你当我是死人啊!你就不想想人家钟公子为什么得意齐静言,怎么不得意你啊?人家郡主有本事敢去提亲,你又能干什么?

    有能耐你也去,让你爹给你提亲去啊,看你爹把不把你腿打折,就会在一旁说酸话。别说人家齐静言和钟明君没什么,就算有什么。男未婚,女未嫁关你什么事?你不信啊,那你就不信呗。”

    谢芳华立刻回嘴道:“我就是替郡主问了怎么找?我眼里就是容不了沙子,我说句实话怎么了?踩着你这条狗了?”

    王俏一叉腰那泼辣劲“你眼里那是是容不了沙子,你眼里容不了的是别人好。人家郡主没嘴,还用你问。人家两个都化干戈为玉帛了,你在一边酸什么呀?就算郡主和齐静言掐起来,郡主把齐静言掐死了,郡主的名声败坏了,她们谁也得不到钟明君了。那钟明君也轮不到你啊,你在一旁凑什么局儿呀。

    谢芳华,你别忘了,你不是有一个瞎眼的未婚夫吗?当初图人家世好,现在仗着谢夫子成新贵了,怎么叶家那瞎子配不上你了?身份和你不相当了?你以为你这样,钟明君就能瞧上你了吗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歪曲我,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谢芳华特意看了一眼郡主。

    “大家又不傻,这事情不经琢磨的。你要自知没趣就走吧,反正这里也不欢迎你。”

    谢芳华放下礼节,转身就走,王俏端着点心盒追了出去:“这个你拿走,别下了什么毒,谁敢吃啊。”

    谢芳华回头,王俏直接扔出去,砸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“哎呦,失手了,你慢慢捡吧。”谢芳华指着她半天收回了手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随后,郡主的道歉,在加王俏和齐静言一开解,大家反而把话说开了,郡主放下心结和她们凑到一堆来。

    虽然经王俏抽丝剥茧的一说,郡主也觉的自己被人当了枪使,对齐静言来说,确实不太应该了点,但郡主心底总是隐隐觉的,她心底还是十分痛快解气的。

    不愧是王府封锁的消息,手法一流,几乎一点儿风声都没从府里传出,大家见了也都讳莫如深,闭口不提此事。

    钟明君知道的时候,还是在他那妹子几日来都以一种仇视的态度看他。看的他心里直发毛,他又哪里惹这位姑奶奶时。

    这么一问才知道齐静言竟然出了这种事。他听了之后,这心都拧着疼,他怎么都要去看一眼齐静言,这心里才觉得放心,可钟婵玉死活不让。

    “发生这么大事情,你今天才告诉我,钟禅玉你别拦着我。”

    钟婵玉手脚并用抱着他的大腿:“你干什么去?你现在去了有什么用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去了没用,我看看她好不好,总行了吧?”钟明君这心里浑然不是滋味,她肯定吓坏了。

    “你还有脸去,事情都是因为你。我早就说过,她不适合你,门不当户不对多少人眼巴巴瞅着你吗?你干嘛非要把自己喜欢的人,推到风口浪尖上去?”

    钟明君沮丧的坐了下来:“我没想过,她们一群小姑娘会这么心狠手辣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你明明就知道的,还把人家当靶子。”钟婵玉撒手起身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钟明君见他妹子背对着他,站起就往门口跑。钟婵玉拍了两下手,几个丫鬟就挡在门前,拦住去路。

    “钟明君如果你没想清楚的话,就什么都不要做。除非你想让她,现在就死在病床上。”

    钟明君一下就想白了,怪不得齐螎那天会那么生气。那齐静言肯定也对他诸多误会吧。“你就当做善事,放过齐静言了,反正你也护不住她。”

    钟明君看向妹妹,眼睛一眯:“谁说我护不住,敢动我的人,我看她们是活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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