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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夫子抬头望了望天，叹息说道：“从来没有真正打过，哪里来的信心？”

    无数年来，夫子一直在思考怎样战胜昊天，他想过很多方法，不停地躲避，不停在学术与精神层面上思考，却没有实践过。

    桑桑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来，安静望向天空。

    然后她收回目光，望向夫子，说了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其实，我也没有信心战胜你。”

    夫子听到这话，开怀一笑，往长安的方向看了一眼，也就在此时，桑桑的双脚离开了河畔的草地。

    她飘到了泗水之上，微黄的短发，瞬间变得无比乌黑，然后渐渐变长，如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肩头，又像是无数道光线。

    她黑色的眼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，然后与眼白相融，紧接着变淡，淡到仿佛透明一般，然后有淡淡的圣洁光团氤氲其间。瘦削的身子渐渐变得丰盈，黑色的衣裳被撑破，变成无数道丝缕，露出温润光滑的肌肤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全身的极尽完美的美丽女子。无论是五官还是身体，都那样的不可挑剔，完美到了极点。唯一的缺点就是她的脸上此刻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。

    一种是小侍女桑桑的惶恐不安，畏惧与痛苦，另一种则是漠然，排斥生命与喜乐的带有神性的绝对的漠然。

    看着这幕画面，宁缺觉得自已的心脏忽然间被撕碎成泗水畔的柳枝，痛苦地唤出声来，唇角淌着血，伸手便要去抓她的脚。

    夫子悠然叹息一声，轻拂衣袖，把他定在河畔。

    唯一奇怪的是，她的身体依然是黑的，无论是渭城的桑桑，还是老笔斋的桑桑，她的身体一直都是黑的，唯有双脚却很奇妙地洁白如玉，如两朵雪莲花。

    夫子看着这幕画面，感慨说道：“身在黑暗，脚踩光明，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远在长安的叶云看着逗弄六皇子的李渔，遥看着泗水那边爆发的无量光芒，有些感慨，也有些激动。

    然而就在此时，他突然怔住了，因为他听有一道漠然且分不出男女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：“叶云，你也一起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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