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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涅凰一怔，仔细听着顾玖的话：“我每次心中恨意滔天时，你好像总是在担心我会因为心中的恨意而失去理智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。”

    “或许以前我确实会，因为每每想起顾家的惨状来，恨意冲击着心脏的疼痛，真的是叫人太难受了，可是现在……”

    顾玖笑了笑：“我心中尚有牵挂，为了这次牵挂，我也会克制住自己。”

    在涅凰发现顾玖心中恶被放大的同时，顾玖其实也是有所察觉的，她总觉得，每次心中恨意升起的时候，都太浓烈了，而且总有一种失控的感觉。

    而且，除了恨意，愤怒等等之类不好的情绪之外，喜悦，开心，满足这类的情绪却又很少出现，偶尔出现时，却总是显得一闪而过，有一种不真实感。

    比如当初涅凰出现时，除了那仿佛融进灵魂中的熟悉以外，顾玖其实是有感觉到喜悦的。

    可那股喜悦实在是太淡了，淡的好像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。

    哪怕没有记忆，但顾玖还有观察力，她曾经也观察过其他人，那些人嬉笑怒骂，各种情绪皆是浓烈，看起来倒是比她真实多了。

    而在察觉之前，顾玖就一直有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，察觉之后，就更是如此了。

    “涅凰，心有牵绊的人，是失控不了的，你我之间的牵绊，会让我保持理智。”顾玖如是说。

    涅凰沉默了一会儿，才开口说了一句：“……你这话说的，跟表白似的。”

    顾玖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难得升起一点苦笑不得来，只是依旧是转瞬即逝：“你都在胡说什么啊？要不是你总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担心我的样子，我至于和你说这个吗？”

    涅凰没再说话，只是在涅凰剑内部空间里，她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。

    而顾玖，摇了摇头，也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又是几年。

    顾玖已经将顾家的仇报的差不多了，而同时，她自己也暴露了身份，一直都在被追杀。

    一片山林里，顾玖靠坐在一棵树上，神色冷淡的为自己上药。

    她之所以会暴露，是因为原身的弟弟，对，就是那个为了原身安全离去可以拼命的弟弟。

    他没死，甚至找到了原身，可惜，只一个照面，那个少年就认出了如今的顾玖，不是他的姐姐。

    那个少年不动声色的靠近，顾玖看出来了那个少年别有所图，但却因着原身残留在身体里的亲近，还是任由了少年的靠近。

    只不过，既然看出来了少年并非真心接近，顾玖自然也是防备在心的，所以才能躲过少年下在茶里的致命毒药。

    只不过，顾玖最后，还是没杀了出卖她的少年，一个，是因为她的身体动不了手，这是原身的弟弟，也是这具身体的弟弟，在她动了杀意的瞬间，根本就抬不起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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