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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良久，梧惠像是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。她又开口：

    “第一次，我通过他的骨笙，触碰到他的记忆时，看到了火海中的片段。那应当是他记忆的残留。我一直无法理解，他为什么能把家人的骨头做成乐器，又口口声声称其为重要之物。但若那些复现的场景属实，那么……这种病态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。他和兄弟的关系果真很不好吧？可他得到莫玄微要对家人出手的信息，还是义无反顾地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惜还是晚了一步。因为刚进门时没能察觉异常，他并不知皋月君的人已经来过，还往水里洒下剧毒。如果去查阅当年的这个案子，应该只是被定性为普通火灾吧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凉月君，比皋月君先一步成为六道无常么？”

    “应该是的。不过也并不是说，他们无常鬼一死就会走马上任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时候皋月君，应该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。我和莫医生曾在皋月君哪里听过，他似乎很不满凉月君自然因生前的发明而成为无常。他自己，似乎是通过特殊手段主动变成无常鬼的，也算是他自己的发明。啊……这么想来，他们为莫老工作的短短几十年，真是做出了不少令人瞠目的成果。可惜那之后，莫玄微也死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可不可惜的。”

    “说得也是。”梧惠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两侧，“……唉。那么你呢？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？你的下一步计划又是什么？难道，要直接前往南国吗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你会去吗？”

    “恕我不愿奉陪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。看来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。不过没关系，我也并不着急。接下来，我想去一趟比较特别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又要找我花钱吧？”

    梧惠的语气警觉起来。施无弃觉得，她的精神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“那倒不会。我想去的地方，是神无君之前曾去过的，也就是红莲镇。它以前叫作青莲镇。叫什么都无所谓了。我在那里有一些想要确定的事。说不定，能理解神无君的想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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