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阮小二道:“大家总不能都放下鱼网去当差,终非长久之计。我是半点不想当差,找那不自在。”说罢转脸冲宋江一笑:“宋江哥哥,我却不是说您。” 宋江也笑笑道:“也难为你还笑得出来。时下里天下离乱、世道非常,正是多事之秋,自是朝廷原因,我们管不了。也许当前景况只在一时,此风过去就好了。说来说去,就是要劝弟兄们往后无论发生什么,均需小心在意,好生商量,千万莫闹事。”宋江说了半天越发失望,自感自己在内谁都说不服,看来必定出事,早晚而已。 武松撇撇嘴:“听人说杨戬作奸正红,李彦还在窜升,早晚成更大祸害。蔡京、王黼、童贯、梁师成、朱勔、高俅各有所害,却又都受皇帝待见。天下已反了方腊等好多路英雄,官府若逼得急了,怕他怎的?” 晁盖宋江弟兄们席间谈论,自朝堂到乡野,心忧天下更忧当下,如何自处,却毫无头绪。这顿酒自日中吃到日头落西,也没弄出个子丑寅卯来。到得后来,终于有赤发鬼刘唐等酒意醺醺,实在抗不住了才散。 宋江过后嘱咐武松阮小二等,每日里盯紧官府动静,禁防周围乡亲被抢财物,伤人害命,做好万全之策,有事及早汇报,以免不可收拾。遇见了则设法阻止,下手务必狠,让官府衙役多所忌惮,但不可致残死命。这样过了半年多,官差们看看不得手,越发小心,郓城有些渔民渐渐大胆。再往后,奸猾的官差专挑老弱落单的渔民抢劫,直如土匪一般,防不胜防。 朝廷赋税吃紧,那边郓州强占湖泊,这边济州也挡不住强要加租。众乡亲日渐不是这个被追了地租,就是那个又被抢了鱼,或再有人被禁了茶叶。宋江不时联络官府,多方周全其事。然官差之所为,势如一张糟烂成千疮百孔的网,又哪里护得过来。 一日,宋江正在县衙当值,忽然张顺跑来大叫:“宋江哥哥,大事不好,今日郓州府衙来了许多公差,圈地围湖,驱赶渔民,定要将梁山泊收归郓州府,打鱼舟运均需允准,多交杂税,否则所得钱物全数没收。小二哥哥不依,与他们打了起来,几十个差役被打得鼻青脸肿,都折了回去,只怕难以善罢干休。郓城县差役也去东溪村逼税,不交也是要抢,晁盖哥哥打伤其中差役一条腿,还扔进了湖里,半天才捞了上来,差一点淹死。晁盖哥哥发话让众弟兄们一块商议。” 宋江暗暗叫苦。郓州府众多衙役来寻衅,只怕来者不善,小二打伤多人,定然难以平息。晁盖伤了本县差役,立时便要应对,不觉大感棘手。 晁盖已然将弟兄们叫齐,看宋江赶到,点点头道:“宋江兄弟,你从前说得也对,我为保正,也知朝廷府库之难。然而无论郓州官府、济州官府,都是欺压过甚,让人难以维持生计,百姓更难。今日我与小二分别打了郓州、济州的官差,他们绝不会轻易算完,哼,让父老乡亲随便被拿捏,我等还不认。今日就索性反了官府,不再听他们罗唣。” 宋江想想反对官府势必凶险无比,但其步步紧逼,实是没有了退路,委曲求全又不合众家兄弟脾性。晁盖哥哥生性义薄云天,又是大哥,向来为兄弟们推重,自是说一不二,雷厉风行。于是道:“我听大哥吩咐。” 第(2/3)页